我一直在写亲密关系,是因为我受到有关于亲密关系的影响,或者是我总是把感到的不适问题全甩到亲密关系身上,首先我自己没法满足我自己,我不认为我可以把所有的需求都转化为自给自足,我期望我是需求可以被我报以期待的人,我期望的关系所满足,被回应,而关于这些关系总是令我失望,我会想会不会是我对他们的要求的太高,还是他们的能力太低,但到底这不重要,因为我未被满足,因为我还感到不适啊。
整理自己向内的需求,自己的浪漫,审美,创作,满足感,我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,我按照我理想的自己塑造我的身体,取悦我的精神,造作我的意识,所以我会去运动,调整饮食,这样裸在镜子前的我自己会让我自己感到满意,“多漂亮的躯体”我会这样想,会产生抚摸我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,对镜子里的自己眨巴眨巴眼睛,玩弄自己的头发,厌恶不应该在某个地方的瘢痕,痣,多于的毛发,指甲,我喜欢每一个符合的审美倾向的人或物,像是一朵很花的花,很肯德基麦当劳的汉堡薯条蛋挞,美男就要像张国荣,彭于晏,亨利卡维尔和伯恩安德森那样,漂亮的脸蛋就是很漂亮,这就像是穿JK的女高中生一定要公主切黑直长一样,所以我自己作品oc更偏向于扁平化的塑造,好孩子当然是天使,坏人一定要做坏事,符合人设做的事,我自己的意识也开始非常的较真,偏执,极端,这没什么不好的,因为我期望我自己这样做,于是这样做。
亲密关系,亲密关系,与人最亲密的人就是自己,所以我爱自己,我期望我自己变成更理想的样子,我对自己抱有极大的期待。
然后是外需,我认为首要的是家人,虽然我会把爱人和挚友排在家人的前面,但家人的天生的,不可抗拒的,难以选择又逃离的,在人出生的同时,天然的对家人抱有期待,好的爸好的妈好的兄弟姐妹,希望得到父母的爱,理解,支持,但这并不代表人就能得到理想的亲情,或者说就不可能得到理想的亲情,我对父爱母爱兄弟姐妹之间的的爱抱有宠爱的敬意与期望,但这不代表我会同样的爱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,这就像是崇高的职业不代表崇高的个人,人会遇到好老师好警察好上司,也会遇到坏老师坏人刁蛮的人,所以我的选择是从家庭中感到多少爱,我就回馈多少爱,我知道他们爱我,所以我会爱他们,我感到他们伤害我的尺度远大于受到的爱,那我在经济上不依赖他们,感情上不期待他们的时候,“家人”就已经消亡了呀。
是的,经济上不依赖,感情上不期待,那我凭什么要受困于你呢?我习惯将人与人的关系视作需求的交换,那当我经济上不依赖你,感情上不期待你,那我和你还有关系吗?没有。
对于爱人的期待,我应该是相处模式>三观>颜值>其他外在条件的4:3:2:1,回避型人格障碍需要甩不开的爱人,在相处模式上我需要的就是一个无论何时我抛出“为什么”的时候都会回答“我爱你”的人,三观的角度可以说是珍视眼前就好,爱,暧昧,我不会在你的手触碰到我的小腹往上探,我的手顺着你的腰往下摸的时候考虑谁谁的不幸,谁谁的不适,幸福的人太多了,痛苦的人也太多了,369等等等,为什么非要相关眼睛看不到,手碰不到的人,三观就是眼前人,不大义凛然的小肚鸡肠,过好与被褥者的日子就好了。颜值就是花瓶,既然摆了花瓶,那布置的花总是要能看的,总是要看得下去的,我不认为自己多好看,但我也不觉得自己丑,那我在自己的审美里在“不丑”的基础上尽可能选择“漂亮”是合理的吧,外在的条件不如说是遇见的可能性,家境,环境,性格,喜好,实际上我完美的恋人一定是另一个不够完美的自己,也只有有瑕疵的人才是真正完美的,那我凭什么能遇见,能爱恋这样的一个人呢?我的选择是自己去做符合我完美恋人条件的人,既然世界上存在着80亿分之一的我,那就一定存在另一80亿分之一的我爱人,剩下的就是遇见与否的问题了。
如果是爱人是夜光的铀玻璃,那朋友,挚友就是多彩的铅玻璃,我认为朋友是比爱人更自由的,你情我愿的平等欲求交换,那就是朋友,连着心里的秘密也一起交换,那就是朋友,有些时候我会感觉我对朋友的期待要高于爱人,好像是爱人只可以做爱人之间会做的事,爱人做的事就是爱人之间可以做的事,但朋友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关系,只要是连带着心的你情我愿就没有僭越,各取所需的感情利益交换,心理重要性的交换,那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呀。
我的不适,大概就建立在对家人感情的失望,爱人,暧昧存在的匮乏,以及对朋友需求的不当,对家人,是理想与现实的谬误,我爱的家人,我了解我的家人,所以我知道我母亲对我施加的母爱有她的私欲,当我不回应她的母爱,她总是大喊大叫,愤怒异常,我知道在她不知道多少次浇灭我对她分享欲,失落,求理解,被关心的热情之后,我不在期待我的母亲能看见我的心,当然我仍爱她,她不是我理想的“母亲”,但我是我理想的“孩子”,我也同样爱我的父亲,但人与人的心总是隔着一层壁障,真心话的大冒险在孩童时未建立,那么在长大后也难以存在。
『爱人』这一词几乎被我举上神坛,因为在爱人不在的时候,我过度美化祂,我疯狂装饰祂,我把祂当做通解将我的失落空虚涂抹的厚重朦胧,我当然知道理想与现实存在落差,而这里的“现实”可能仍高处云端,拨不开云雾。对于爱人我有太多的欲求了,欢笑的,哭泣的,疯狂的,性的,我会期待平淡的枕边耳语,会期待听着海浪拍打沙滩时的长椅依偎,会期待对视探寻眼中的秘密,流下的泪水,轻吻,亲吻,会期待兽欲的狂欢,道具玩具下的角色扮演,绝对的支配,爱的共弦鸣。
但是,『爱人』,这样的人,曾有过的造成伤害,影响,暧昧的让我烦躁,怨妇式的渴望回应又害怕被厌烦冒犯,所以比起找寻完美的爱人,不如我自己做一个完美的爱人,等待爱人找到,得到我,等待,并心怀希望,或某一天开始踏出新的脚步。
对于朋友,我或许可以接受朋友对我的需求大于我对他们的需求,但我难以忍受我对朋友的需求大于他们对我的需求,我对朋友的不正当,也就来自于在爱人缺失时,我有太多太多的话,太多太多的事情想和朋友们诉说,想要朋友依赖我,爱戴我,恭维我,想要将我脑海里的那些情景,与她们一起复现,想对她们表达友情,表达友爱,想依赖他们,爱戴他们,夸奖她们,但现实或是更冷淡的,更独立的,更礼貌又有隔阂的,我期待我的朋友,我的朋友期待我,但大家都不想哪怕一点触碰到对方的不适点,怕一些时间上的,空间上的距离会让表达善意的话产生一丝不宜的歧义,于是选择更多的回避,让对朋友的需求被压抑,造成心理的不适,安慰的安危。
现在的我,不知道怎样建立对男性朋友的需求,我不理解他们的脑回路,他们的思考,他们为什么要看不下去这那吸取没必要的负能量,为什么肆无忌惮的释放低俗,恶俗,不知道我需要他们做什么,也不会对他们阐述什么心底话,于是说,浮于表面,但有时想到与他们一同的搞怪事,嘴角也会不自觉的上扬,或许我仍是乐意与他们一起玩的,但,只是解离将自己踢出“一份子”,走不到挚友的位置上。
最后的一点提及,可能是,宠物,我不喜欢猫猫狗狗这些,没法对它们建立需求,我的生活里不需要猫猫狗狗这样的生物,我更偏向于小鸟,或许是喜欢“笼中物”这一意味着绝对支配的概念,但真正比起宠物更像是可以互动的家具,最理想的宠物,应该还是人,作为宠物的人,或者是作为某人宠物的自己。
不过,可以建立的亲密关系,爱人,朋友,宠物,这更像是小王子里的狐狸,狐狸邀请小王子驯养它,邀请小王子加入到它亲密的世界中,与小王子建立信任的真诚的关系,于是狐狸“你若四点来,那我三点就开始开心”,可建立的亲密关系就像是邀请他人进入自己的世界,进入自己的心中,无关项圈或套嘴,是可以建立感情的路径依赖,信任与真诚的关系,可能从这个方面看,我最理想的亲密关系,就是做某人的主人,或某人的宠物吧。
可惜的是人与人的心之间,隔了一层厚厚的壁障,或是自我保护的伪造,或是认知差别的阶梯,在亲密关系面前,挡住了多少真心换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