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26日,星期日写于校园:
调养,昨夜吃了褪黑素,今天一共睡了11个小时,下午自然醒,便开始寻觅些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东西,听别人的经历与故事,有共鸣,亦有所感所思,心里东西在波动,是情感吧,还有对我人生的反思。
我确为 I 人,不喜抛头露面,且若不随心而动,要么觉得亏欠了自己,要么觉得会压抑什么,或许以后我会变,我确实想做些能让我感到自洽的工作,顺心而为,也提醒自己要好好休息,不需勉强自己一定要找到什么确切的答案,或者勉强做些即时决策。往往把决策放到第二日,我们便可相对前日更全面的看待问题,所以试着优先休息,调整状态再去“接战”吧。
曾几何时,我受过启发,我可以在清醒理智的时刻为自己确立规则,这样到了消沉、困顿、迷惘之时,亦有“灯塔”照明。我的人生,还未有哪位“名师”为我规划、指引远航的路(家里人对我也没什么具体的要求),我便做自己的执灯人,我的地球online的主线暂且为高考,路径是开放的,Deadline是明确的,我乐于支线,发现自我,培养所好。当然,我也想给自己的人生写一些注脚、旁批我是人生的游客。想诠释,阐述一个暂不为谁而作的自己的人生。我来到,我亲历,我感受,我体会,我离开,我释怀。
“我”是名词,是一个社会中的个体,17岁的高中学子,是一位互联网民,也是幻想的乌托邦的难民,亦是被时间法则从历史中驱逐出来的人,也是经历过抑郁暗流漩涡,焦虑泥泞的痊愈中的病人。
我其实不爱提自己的年龄…(后补充:因为我有些慕强,我总觉得年龄上我很弱势,相较那些前人而言,我似乎还不够好,自然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…吗?或许并非如此。)
(晚一下课)
我暂且搁笔,在这短短的课间 10分钟内,教学楼、教室里人群流动,我想我没法安静下来感受自己的心。我喝了口水,出了教室,我双手插兜以御寒风,踏上草坪,夜色宁静,夜色似乎成了天然的伪装,我情不自禁唱起了《好想爱这个世界呀》。听见“熟悉”的声音,像是陪过我一段路程的女孩。我不去看她,因为我不想再关注她了。风呼呼吹着,我小声唱着,感受我的心。行至草丛深处,我转过身,此时直面的,是树、围墙、月、夜。我小步移动,让它们彼此形成我最满意的构图。此刻,我那么明确地看见那弯弯的月牙,夜空晴朗,万里无云,月牙明亮,弯似小舟,我想起《月亮与六便士》来,歌声不辍。忽然我想起往事了,聊想与前任情感渐疏时,我特别在意月的圆缺。一日,我送她回家,到了她家楼下。那里正好能见高高的月,我们渐渐归于无声,我看向月亮,她亦如此。不知怎的,我竟与她竞争执起月的圆缺来,我看过日历,那日农历15左右,我坚持月亮是圆的。我质疑起她有散光。后来回想我觉得这样做不妥…
我不喜欢分离,但我明白:那再所难免,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当然,我的人生并不因与谁的分别而停止。
(草坪上)我看着那月牙,竟发自内心地欣赏它,风声、人声都成了此刻的底噪,内心自诉的声音清晰而突出。我忽然意识到,我不再那么在意月的圆缺了,不觉中我开始欣赏起我口中讨厌的“缺月”来了。我接受“缺月”,我欣赏“月牙”,(像是“抱憾就缺”)
那一刻,我意识到我的抑郁好了,无比清晰、透彻地好了。我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,心底清流不受控窜出(我此刻也任由那感情主导我的身体,我想 “ta” 也是“我”啊),夜色成了我的伪装…不,我不需要伪装,大不了就擦干眼泪继续呗。
其实在看就月牙凹处那一刻,我不只是接受了月的圆缺,人事的圆缺,更为重要的是…我接受了自己的圆缺,怎么活?就这么活吧。
此夜写作之前,我拟了一个标题/关键词—“抱憾”,它的由来是我来校前翻书,我翻到了我的一本书,语文教材必修下册的扉页上,有张便签,是前任写给我的。提醒我好好休息,注意听课。我写了个“好”(前几天发过这个的动态,算是互文了,其实人生就是一场巨大的互文),我顿感“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”。情好难回,物是人非,不可复追。字句关心、常常耐心、情真意切,都抵不过少年(我)的自卑,来学校的路上,我这么想着,脑里悔意全然早已被时间长流冲淡,我开始调整了,我瞥见月牙,瞬觉甚美,不复看“它”。
到了校园,我自中门以入,忽然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下走路无声,仿佛在试图隐匿、躲藏自己。我调整一下内在体感。于是,足下声音规律,清晰且透着几分宁静,轻快而不拖沓。我听着脚步声,感觉自己的存在(或者说,我的心)更加强烈了,那脚步声也是我的声音啊。我回了教室,数男女惊讶于我的到来,因为我上午、下午都请了假,他们料想我的位置会继续空缺。前桌她放了一件外套在我桌上,同桌他放了一杯奶茶在我桌上。她转身拿回她的外套,我帮他放回奶茶。我心中无怨无怒,并不以自己位置被占而不开心,倒不如说有几分隐约信任感的充实。
说回草坪中我的哭泣,那一刻,我明白我找回了什么,我心中大声对自己呼喊(仿佛在招魂):“我找到你(我)了”(那刻感觉像是《未闻花名》中昔日的故友们相聚为一个渺茫的希望共赴努力,最终重见了面码,“芽间!找到你了!”。)我失散的自我在风中重逢
(晚二下课)再次来到草坪,月牙儿已不见踪迹,月落了呢,(但是“我”回来了)。风依然惬意,我想,风也能为人携来散落的灵魂吧,毕竟它如灵魂一样,“看不见,摸不着”“无色无味”(或许灵魂也可以有色有味呢?),吾甚喜微风拂过草地的声音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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